&esp;&esp;云琅淡淡道：“烧了。”

&esp;&esp;老主簿微怔，迟疑了下：“先王——先王信物呢？”

&esp;&esp;云琅：“埋了。”

&esp;&esp;老主簿：“……”

&esp;&esp;“当初——当初您在京郊城隍庙，以所知内情与先王灵位一并逼那位立誓，要保我们王爷。”

&esp;&esp;老主簿道：“誓言口说无用，您……”

&esp;&esp;“焚成灰烬，混血成酒。”

&esp;&esp;云琅：“喝了。”

&esp;&esp;老主簿哑口无言。

&esp;&esp;云琅还在盘算虔国公的事，敲窗叫了亲兵进来，随口吩咐了几句话。

&esp;&esp;老主簿怔立半晌，忽然察觉出哪里不对，皱紧眉插话：“这诸般凭证，都尽数毁了干净。

您当初就没想过，倘若有今日，如何解释——”

&esp;&esp;云琅摊手。

&esp;&esp;老主簿喉间紧了紧，哑声：“您，您没想过解释？”

&esp;&esp;老主簿愈想愈后怕：

&esp;&esp;“若是我们王爷不信……”

&esp;&esp;“不信就不信。”

云琅笑笑，“我又不是几岁小儿，受了些委屈，就哭着要人抱。”

&esp;&esp;老主簿说不出话，替他奉了一盏热参茶，轻轻搁在云琅手边。

&esp;&esp;“他受的伤。”

云琅到底惦记主簿说的那一刀，“确实好了，也没留什么遗症？”

&esp;&esp;“确实没有。”

老主簿忙摇头，“这个不瞒您，确实只破了皮肉。”

&esp;&esp;将心比心，云琅为什么不肯说出这处伤的来由，老主簿其实也大致猜得到：“若是严重到了您这个地步，纵然您亲自问，我们也不会说的。”

&esp;&esp;“怎么就我这个地步……”

&esp;&esp;云琅失笑，撑着胳膊坐起来：“我想见见你们王爷。”

&esp;&esp;老主簿怔了下：“现在？”

&esp;&esp;“就说我反省过，知错了。”

云琅点点头，“叫他今晚别睡偏殿，回书房来吧。”

&esp;&esp;老主簿：“……”

&esp;&esp;云琅：“……”

&esp;&esp;云琅自己也觉得不很对：“是怎么到这一步的？”

&esp;&esp;“大抵。”

老主簿艰难道，“自小如此，您和王爷……都习惯了。”

&esp;&esp;每次吵架，都被云小侯爷暴跳如雷轰出书房，久而久之，就养成了习惯。

&esp;&esp;从书房夺门而出这条路，他们王爷走得异常熟练。

&esp;&esp;“不合适。”

云琅最近时常自省，决心知错就改，“现在叫他回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