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sp;&esp;常歌的眼中，从来都没有过他。

&esp;&esp;从第一眼开始。

&esp;&esp;此前，司徒玄总是不甘。

他不甘为何常歌的眼中连他的片影都放不下。

最开始，他也未曾料到，这点不甘，后来竟发展成满是占有的疯魔。

&esp;&esp;

&esp;&esp;他第一次见到常歌，是新年拜岁。

&esp;&esp;那年天气特别冷，重重的霜寒白雪覆满了院子，压住了屋檐下的惊鸟铃。

小司徒玄趿拉着鞋子，坐在有炭火炉的屋子中呵着手。

&esp;&esp;桌上凌乱铺着毫、墨、纸张，天气冷得，连墨都愈发难化一些。

&esp;&esp;“阿玄，还写啥呢，走了走了，今天有个哥哥同我们一道拜岁。”

司徒空将他的后背拍了拍，掌心传来了些许暖热的温度。

&esp;&esp;兄长自幼习武，身子总是要比他热乎些。

&esp;&esp;“你穿太薄了。”

司徒空见他依旧着着薄衫，交待道。

&esp;&esp;“大父不让穿的过于暖，说苦寒能砺人意志。”

&esp;&esp;司徒玄过了年便十岁，抬眼还带着些稚童的天真浪漫。

&esp;&esp;司徒空不禁皱了眉头：“十岁小娃娃要什么意志。”

&esp;&esp;他说着，便要解了身上的大氅给司徒空，刚拉开一条系带，就被司徒玄义正言辞地拒绝：

&esp;&esp;“不可。

大父说了，我便要照做。

兄长请放心，我不冷。”

&esp;&esp;司徒空颇为怀疑地看了他一眼。

&esp;&esp;“游心！”

&esp;&esp;顺着这声音看去，那是司徒玄第一次看见常歌。

&esp;&esp;他一身红衣，黑色大氅，发丝以一红飘带尽数在脑后束起。

司徒玄看过去，像是看到了木香棚上承着寒霜的花朵。

&esp;&esp;少年常歌正站在雪地当中，朝着司徒空招了招手。

他脸上是明朗笑容，朝着司徒空走来之时，冬日在他身上留下了烁动的芒。

&esp;&esp;懵懂的司徒玄也被游心带了过去，还带着孩童气地行了一礼。

常歌看着他煞有介事地行礼，颇觉有趣。

于是，他也煞有介事地向这位司徒家的小公子回了一礼，又被自己逗的朗声大笑。

&esp;&esp;“这便是今日同我们一道拜岁的哥哥，叫常歌。

今年他爹爹和家中叔伯都在外征战，只得同我们一道。”

&esp;&esp;司徒空介绍着，常歌不住地点头，面上尽是欢欣的笑意。

&esp;&esp;“在外征战？这位哥哥家里，都是将军么？”

司徒玄问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