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sp;&esp;“你不退？”

&esp;&esp;“我已立誓以她为妻，于公这嫁妆自然可以收。

于私素艺以后在外面生活，这笔嫁妆我还要给她的。”

&esp;&esp;段胥说得坦坦荡荡。

&esp;&esp;贺思慕从箱子边沿跳下来，抱着胳膊走到段胥面前，红裙摇曳拂过地面。

锈红色三重衣的她和身着婚服的段胥在张灯结彩满是喜字的院落里，仿佛一对真正的夫妻。

&esp;&esp;贺思慕看着段胥的眼睛，段胥也低头看着她，眼睛漆黑凝着光芒。

她想，她有很多问题要问他，关于他和禾枷风夷的合作，他策划的这一出闹剧，他邀她前来的深意。

好像从认识他的那一天开始，她就对他充满了问题。

&esp;&esp;她对别人也有这么多的问题吗？

&esp;&esp;好像是没有的。

&esp;&esp;贺思慕与段胥对视片刻，突然轻笑着摇摇头：“段小狐狸，若是今天我不来找你怎么办？你这次输了，下次还能拿什么来赌？”

&esp;&esp;那些问题其实已经没有必要再问，答案她已然知晓。

&esp;&esp;在玉周城她为他描绘出一个远离她的美好未来，就像把一盏精美的琉璃灯放在他手里，告诉他便提着这盏灯照亮路去过人人都想要的生活，那是他应得的幸福。

&esp;&esp;然后他就干脆利落地将这灯丢出去摔个粉碎，笑嘻嘻地看着她仿佛在说，然后呢？

&esp;&esp;你还有什么理由？你有什么，我毁给你看。

&esp;&esp;你舍得吗？

&esp;&esp;就像她与他结契的那一天他说的那样，他赌她舍不得。

&esp;&esp;段胥也笑起来，他说道：“赌输了便输了，下次赌什么下次再想。

不过重要的是，你来找我了。”

&esp;&esp;他看起来神态自若，轻描淡写，手却在衣袖下因为紧张而不自觉地颤抖着。

&esp;&esp;“我来找你，是来送新婚贺礼的。

我没参加过婚礼不知道该送什么好，着实苦恼了很久。

想来想去索性直接来问你，你有什么想要的，能够让你开心的东西？”

&esp;&esp;贺思慕说得平静，看起来一如既往游刃有余。

在段胥的眼中，她在黑白晦明中像是一颗黑碧玺珠子，美丽而幽深，没有温度。

&esp;&esp;段胥抿了抿唇，他伸出手去食指停在她的衣襟上，从他的指尖传来她心脏跳动的触感，那是她借由他的色感而获得的心跳。

&esp;&esp;“我想要你。”

&esp;&esp;贺思慕静静地看着他。

&esp;&esp;顿了顿，段胥低低一笑，仿佛开玩笑般地说：“不知道我有没有这个荣幸，成为你虚生山后山上敲门

&esp;&esp;贺思慕醒过来时，只觉得身上的感觉难以言述。

最开始是温暖，然后是痛，然后是酸，很舒服又不舒服，复杂的感觉在她身体里起起伏伏，这可比她第一次换触感时刺激多了。

&esp;&esp;她懒懒地睁开眼睛，便看见身前正在玩她头发的段胥。

他撑着脑袋带着笑，手指在她的头发间转着圈勾着，他们肌肤相贴，她还抱着他的腰，腿与他的双腿相叠。

&esp;&esp;这种肌肤相贴的感觉，微妙又挠心。

&esp;&esp;看见她醒过来，段胥明朗地笑道：“思慕。”

&esp;&esp;贺思慕眯起眼睛，一个翻身将他压在身下。

&esp;&esp;下一刻她就为刚刚的举动后悔不已，她的身体因为刚刚的动作嘎吱作响，而且牵动疼的地方更疼，酸的地方更酸，简直是自讨苦吃。

&esp;&esp;她看一眼自己满身的青紫，俯身盯着段胥道：“段胥，你属狗的么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