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sp;&esp;血顺着刀刃留下，映得秦峥一张脸宛如修罗。

&esp;&esp;“公然违抗军令，悬首级于城门前，以儆效尤。”

秦峥身上的兵甲染血，黑发披散一身，说这话的时候，唇角带着不明显的弧度，冷得逼人。

&esp;&esp;有违抗者自然有拥护者，不少有血性的军士在凉州生活数十年，宁可战死也不愿将城池拱手相让。

郑百户是死是活他们不在乎，只要秦峥有本事将军心重新凝聚起来，他们就肯捏着鼻子认了这兵符！

&esp;&esp;有了拥护者，秦峥就不再那般举步维艰，几乎砍完了以赵虎为首的郑百户亲兵，之后又砍了几个临阵脱逃的士兵，一排脑袋挂在城楼，迎风飘荡。

&esp;&esp;秦峥的狠辣令人胆战心寒，除却这些狠厉手段外，他还捏造了一个火漆封的战报，里面装模作样地写着大军将归，令众再坚持几日。

&esp;&esp;有了这颗定心丸，守城将士也有了盼头。

可饶是如此，还是不够……伤亡越来越多，丹虞每天忙得合眼的功夫都没有，整个人瘦了好几圈。

&esp;&esp;后来，秦峥只得煽动百姓去守城，凉城之于他们，不仅仅是一座军事要地，更是他们的家，他们的根。

&esp;&esp;乃至

&esp;&esp;晨曦一缕，新透窗纱。

&esp;&esp;“天亮了。”

李恣看了眼窗外，缓缓抬起手来，用手背轻抵在楚瑜额头上。

稍停一瞬，又垂下手去，松了口气道：“好在退了热。”

&esp;&esp;楚瑜微微皱了眉心，撑着坐起身来，眼前有些泛黑，他阖眸缓了会儿，这才睁开眼道：“我三天两头请朝假陛下早就习惯了，旁人也说不得什么，青葙何必随我误了听朝。”

&esp;&esp;“先生一人在家，我不放心。”

李恣抬头，看着楚瑜略显苍白的脸色，轻叹道：“愿为先生侍药床前。”

&esp;&esp;楚瑜弯了弯唇，不再多言，这一年的相处，实在是再清楚不过李恣的性子。

内里比谁都执拗，就算是他说过的话，李恣也不肯全盘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