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sp;&esp;姜林看着他。
&esp;&esp;房间昏暗,只开了一盏灯壁灯。
&esp;&esp;壁灯的光落在画师肩上、脸上,让他的五官骤然深邃起来。他看着姜林,姜林却离灯远一些,于是画师微微眯了眯眼睛,还是笑,说:“我知道你没有。”
&esp;&esp;他考虑了下,没有说姜林家里的事,只慢吞吞报了他在警校时舍友的名字、单位去处,辅导员的名字、履历。最后,还提到几个姜林熟悉的社区工作者。
&esp;&esp;此前姜林和他接触,是为了一起信息泄露案,组织上给他做了假身份。
&esp;&esp;可原来他的真名、来历,早就在画师面前无所遁形。
&esp;&esp;他当时蓦然站起来,从旁边扯起自己的衣服,就要离开房间。
&esp;&esp;画师看着他的背影。
&esp;&esp;视线从颈上,一直滑落到背后,还有更往下一点。他舔了舔唇,说:“小姜,你还真怕我啊?”
&esp;&esp;姜林脚步一顿。
&esp;&esp;他头脑混乱,搞不清楚,画师到底在打什么主意。
&esp;&esp;而后听画师说:“可我挺喜欢你的。”语气里竟然还有点遗憾,“原本想着,如果你点头,那我可以当一当你的初恋——哎,怎么还开始抖了?”
&esp;&esp;姜林转头看他。
&esp;&esp;他问,“你是要让赵文祖当你男朋友,还是要让姜林当?”
&esp;&esp;“赵文祖”是他那个假身份的名字。
&esp;&esp;画师笑了下,说:“那不都是你吗?”
&esp;&esp;姜林居高临下看他。
&esp;&esp;画师的视线落在他眉眼之间。
&esp;&esp;他说:“哦,我明白了。小姜,你还拿我当任务对象啊。”
&esp;&esp;他无奈似的叹口气,抱怨:“你这也太伤人了。我可是诚心诚意,想和你谈朋友。”
&esp;&esp;话是这么说,可鉴于两人此刻实在是过于“坦诚相见”,所以他的话,姜林更倾向于打个折扣来听。
&esp;&esp;虽然这样,但他快速盘算,想:到现在为止,还没有抓到画师的犯罪证据。
&esp;&esp;虽然摸不准画师是什么意图,但自己点头的话,可能,有利于任务继续?
&esp;&esp;姜林到后面才知道,其实已经有上头的部门在和画师接触,想把他招安。
&esp;&esp;而在知道此事的那一刻,他再回想当初的事儿,心里冒出一个念头:其实他是在戏弄我吧?
&esp;&esp;可我呢?我又是什么心情?
&esp;&esp;他想了许久。
&esp;&esp;觉得自己抱着目的接触画师,又有什么资格说画师戏弄他。
&esp;&esp;画师被招安了,身份算是洗白。之前做过一些事,可不算严重,组织上对他既往不咎。
&esp;&esp;姜林重回自己身份,“赵文祖”消失在世界上。按说,一同消失的,应该还有赵文祖的恋爱关系。
&esp;&esp;但画师自然而然,把自己的角色从“待业青年赵文祖的男朋友”,调整到“刑警队成员姜林的男朋友”。
&esp;&esp;他振振有词,说:“咱们当时说好了吧,你和赵文祖,说白了,一个人嘛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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