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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esp;&esp;顾渺悄无声息地垂下头,黑眸中的光亮渐渐熄了。
&esp;&esp;礼堂里开着暖气,可顾渺的手指却逐渐冰凉。
他垂着眼,没有勇气抬头再看。
&esp;&esp;那样的场景宛若刀子,三两下就将他的心割得鲜血淋漓,支离破碎。
&esp;&esp;四周流淌着悦耳的双重奏,程楚看着台上的两个女孩。
&esp;&esp;她们今天穿着精致亮丽的小礼服,璀璨的灯光倾撒,乐曲流淌间,她们的周身似是镀上了一层柔和的光。
&esp;&esp;“等一下你给那个弹钢琴的女孩献花,我给那个小提琴女孩献花。”
林其风凑在她耳边说。
&esp;&esp;程楚点头之际,乐曲渐渐停歇,台上的两人并排站着,微微鞠了个躬。
&esp;&esp;“快点快点。”
林其风催道:“走了。”
&esp;&esp;程楚连忙跟上去。
&esp;&esp;舞台上,周奇奇红着脸接过程楚的花,小声说:“谢谢。”
&esp;&esp;她穿着月白色的小礼服,舞台明媚的灯火下,似是撒上了点点星光。
&esp;&esp;程楚突然觉得身上的校服显得灰扑扑的,她笑了笑说:“衣服真好看,弹得也好。”
&esp;&esp;周奇奇穿着高跟鞋,走起路来有些吃力,程楚扶着她,慢慢走下舞台。
&esp;&esp;喧闹的会场因为刚刚的表演,又是一阵骚乱。
&esp;&esp;有几个男生压着嗓在问刚刚表演的两个女生叫什么名字。
&esp;&esp;待到程楚穿过喧闹的人群回到座位上时,旁边已经空无一人。
&esp;&esp;“顾渺呢?”
程楚拍了拍罗茜茜问道。
&esp;&esp;“不知道啊,我刚刚没注意。”
罗茜茜挠了挠头,说:“可能觉得无聊提前走了吧。”
&esp;&esp;“哦。”
程楚有些失望地垂下头。
&esp;&esp;礼堂的地面是带着绒面的,双脚触着像是踩上了轻飘飘的云朵。
&esp;&esp;可程楚的心却逐渐沉下来。
&esp;&esp;他为什么一句话也不说就这样走了?虽然她只是个无关紧要的伴奏,但是他连听一听都不愿意吗?
&esp;&esp;主持人的声音带着穿透性,传进程楚的耳朵里。
&esp;&esp;她抿了抿唇,在内心安慰自己,说不定他只是去上厕所了呢?或者被老师叫走了呢?
&esp;&esp;可一连好几个节目过去了,他还是没有回来。
&esp;&esp;晚会逐渐接近尾声,陆陆续续已经有大半的人离场了,原本座无虚席的礼堂此刻只零散地坐着几个人。
&esp;&esp;就连罗茜茜和周然都找了个理由提前离场了。
&esp;&esp;空荡荡的礼堂里,台上的人依然声情并茂地坚持着,仿若已经散场的舞会里的舞者,孤独又寂寞地旋转着。
&esp;&esp;“老师说快要到合唱环节了,让你过去准备一下,快走吧。”
后面有人轻轻拍了她的肩。
&esp;&esp;程楚起身,望着旁边依旧空着的座位,点了点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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