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sp;&esp;孟楠坐到了钢琴前，神情仍有些不快。

他悄悄观察江麓的反应，眉眼里的失落越发压不下来。

&esp;&esp;“你们先按之前排练的演奏。”

&esp;&esp;江麓看了眼活动室里的时间，还有三十分钟就要放学了，但应该可以帮每个人都调整一遍。

&esp;&esp;很快，乐声在活动室内响起，合奏排练了一周有余，初步的默契已经形成。

江麓在一旁听着，就这么潦草乱坠了。

&esp;&esp;“抱歉，学长。”

孟楠连忙停了下来，可怜巴巴地看向江麓。

&esp;&esp;“不是和我道歉。”

江麓翻过曲谱，把孟楠刚刚的失误点了出来，说话的语气仍然温和。

&esp;&esp;“嗯嗯。”

孟楠连忙表态，“我们再试一次吧。”

&esp;&esp;很快，乐声重新响起。

&esp;&esp;这一次好了一点，但问题仍在。

&esp;&esp;江麓没说什么，让他们又重新调整了一遍。

&esp;&esp;但钢琴的失误总在重复，以至于到最后孟楠都有些泄气。

&esp;&esp;活动室里的人心都在浮动。

&esp;&esp;“关莘。”

&esp;&esp;小提琴手有些紧张地看向江麓。

&esp;&esp;江麓笑了笑：“我应该不是很严格的老师？”

&esp;&esp;关莘脸微红，小小地摇了下头。

&esp;&esp;江麓很耐心地询问了她刚刚的错漏，关莘恍然，立刻保证自己下次不会再犯。

&esp;&esp;扶着大提琴的女生坐直了些。

&esp;&esp;少年声音始终温淡，有种让人亲近信服的魔力，一个一个将社员的失误找出来后，终于轮到了孟楠。

&esp;&esp;孟楠眼睛睁得大大的，表情有些刻意的不安。

&esp;&esp;“今天你失误的地方有些多。”

&esp;&esp;“我……我知道，我已经自己先练习过几次了……”

孟楠观察着江麓的反应，看到他的神情依然很淡静，并未因此生气。

&esp;&esp;总是这样——

&esp;&esp;用温和的目光看着他，然后解答他的疑惑或者和他说话，尽管谈论的部分几乎只有钢琴，也让人甘之如饴。

孟楠有些心猿意马，直到江麓唤了两遍他的名字。

&esp;&esp;“孟楠？”

&esp;&esp;关莘在背后悄悄推了他一下，而学校的钟声再度敲响。

&esp;&esp;他如梦初醒，声音有些磕巴：“我没听明白……学长，你能不能演示给我看一下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