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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esp;&esp;“所以你才要去吗?学习和传播考古学的意义?”
&esp;&esp;“最大原因还是兴趣啦,毕竟我是盗笔粉丝,而且……”
汤映雪突然放低声音,示意许适凑过来。
&esp;&esp;许适虽疑惑,却以为她有什么难言之隐,还是把耳朵凑过去,只听汤映雪神秘道:“而且我们学校去学考古学的人少,但是保研名额多啊你知不知道!”
&esp;&esp;许适:“……”
&esp;&esp;许适面色复杂:“这才是最大原因吧?”
&esp;&esp;汤映雪:“咦嘻嘻嘻嘻。”
&esp;&esp;许适摇摇头,当然知道这只是一句玩笑,她挥挥手装作给对方一个白眼:“算了算了,我睡觉去,你自个清醒一点吧。”
&esp;&esp;上床后,汤映雪在底下拍拍许适的帘子,许适从后边露出头来:“还有事?”
&esp;&esp;汤映雪给了她一个笑,“其实还有一个原因是,既然要装逼,那就首先得了解一些内容,我对考古学不了解,所以自己总得先去学了,才能装逼告诉别人考古学的意义啊。”
&esp;&esp;许适愣了一下,汤映雪说完后就转身回她床上去,梯子上了一半回身见许适还愣着,汤映雪挥挥手:“早点睡吧,晚安哟。”
&esp;&esp;许适点一下头,把头缩进帘子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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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esp;&esp;新来的教授说是老教授,实际上按照现代人的平均年纪来说也不算老,五六十岁的样子,穿浅灰色中山装,架高鼻梁眼镜,身子有些发福了,提一个破旧的商务办公袋步履安详地走进来。
&esp;&esp;许适饶有兴致地观察着他的一举一动,只见他不慌不忙地站在讲桌前,从不鼓的办公袋中取出一本和在座同学一样封皮的课本,接着又掏出一叠归落整齐的a4纸讲义,最后从袋子最里边掏出一个黑色不锈钢保温杯。
&esp;&esp;李思蓉暗声说:“他这装扮不错啊,居然穿中山装,老学究么。”
&esp;&esp;许适示意:“你们看他头发,额前那些完全是整整齐齐抿到一侧的,现在会这样做的人很少了。”
&esp;&esp;郑天琪恍然:“果然是民国走出来的先生,老帛大和西南联大的精神大多都传到这些人身上了吧。”
&esp;&esp;老教授完全不介意底下的窃窃私语,他自顾自收拾好教案后又去看自己的ppt,等这一切都准备好后,他抬起头扫了一眼底下在座,先拿粉笔在黑板上写他的名字。
&esp;&esp;许适一直盯着他的一举一动,现在一看见他写字就自内心发出一声惊叹,他的手很稳,写起字来快而清晰,几乎没有连笔,他的字也很稳,每一笔都遒劲有力、圆润老道,许适看着,恍然有一种浩然正气皆盈于心的感觉。
&esp;&esp;每一位老师的第一堂课开头永远都是自我介绍,这位也不例外,不过他只说了自己的名字、所教科目和帛大校友身份,其余私事一概不提。
&esp;&esp;许适撑着下巴斜眯旁边两人一眼:“情报工作做的不错?堪比fbi?帛大毕业你们怎么没说?”
&esp;&esp;全然注重八卦的两人:“……”
&esp;&esp;李思蓉狡辩:“教授是哪里毕业重要吗?重要的难道不是他现在在帛大吗?”
&esp;&esp;许适:“是不重要,不过你俩情报完全没用就是。”
&esp;&esp;许适今儿心情不错,原本酝酿了一肚子的话,就等两人开口后就怼回去,不过这两人运气不错,她俩还没开口,教授先开口咳嗽了两声。
&esp;&esp;这是要讲话的前奏,全班都小声嗡嗡瞬间静下来,教授习惯性地先看一眼台下在座,后而摆摆双手,示意底下脊背紧绷的各位放松:“我知道你们突然换教授,不熟悉我,没关系,因为我也不熟悉你们。”
台下哄笑,他等笑声渐小后才继续:“这一学期我来带大家这门课,我不知道在座各位有多少喜欢或者对这门课感兴趣,也不知道在座同学有多少人是自愿来我系,或者只是志愿差错不得不来。”
&esp;&esp;他一说话就收敛了笑容,看着有些严肃,好像他从未笑过般。
有几个成绩好的学生扬长脖子坐直身子,好像有话想说,教授这一棒子打死一班人的话让他们踹踹不安,总觉得要当面表示一些自己的观点。
&esp;&esp;教授摆摆手,示意他们都冷静些。
他并没有给他们说话的机会,“我在帛大教书这么多年,哪些学生是迫不得已,哪些学生是咬牙负重,我心里还是有些数的。
当然了,这不怪你们,当下环境中你们都没得选择,是分数选择你们。
就拿十年前和现在对比,十年前帛大历史系的成绩和经管持平,甚至于各学院录取成绩差距都不大,现在呢,帛大最低分,低空划过。”
他顿了一下,“你们可能不知道,去年整个文学院招生指数都不够,历史系最后补录最多,因为分数低。”
&esp;&esp;底下一片哗然,教授等了几秒,教室重新静下来后又继续:“历史不受重视,在帛大的地位也不高,甚至于全国来说都是如此,历史地位很尴尬,不像是经管、理工科一样好就业,更不像是隔壁中文那样选择多,学了中文以后还能考公务员做编辑出版,学历史能干什么?我八十年代毕业就进帛大教书,教了一辈子也买不起燕市中心一套房,可能全部身家顶多能买个厕所。”
&esp;&esp;李思蓉悄声说:“我怎么觉得老教授是想让我们转系的节奏?”
&esp;&esp;许适没转头,唇瓣轻启,声音极低:“老教授表示,受不了清贫你还是趁早转系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