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sp;&esp;许适一愣，被同桌推过去，“许适你笑一个啊。”

&esp;&esp;她们之后还有别的学生等着，许适不好占用太多时间，脱口而出问：“老师，我以后要是有不会的题，还能来找您吗？”

&esp;&esp;老师露出一个和蔼的笑来，“当然。”

&esp;&esp;下一个不知道是哪个老师，反正按照同桌的性子，各个老师甚至是不认识的，只要能抓得到，都要合影。

&esp;&esp;这时候校内广播响起来，

&esp;&esp;许适跟同桌做个手势，走到一旁楼脚阴影下接电话。

&esp;&esp;“你上班又偷偷摸鱼呀？”

&esp;&esp;对方原本要叫她阿适，听见这句抢先后咳了几下，“好心打来祝你毕业，你就是这么对我的？”

&esp;&esp;许适笑两声，好声告饶道：“我错啦我错啦，我不该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。”

&esp;&esp;“看在你认错态度较好，这次就饶了你。”

周亭筠的语气重满满傲娇，许适默默脑补她抬着下巴的傲娇小表情，忍着无声地笑起来。

&esp;&esp;“所以今天都做了些什么？”

&esp;&esp;“早上起了大早在学校操场集合，十几个毕业班要赶在太阳升起来之前把毕业照拍了。

然后又被同桌拽着满学校找老师拍照，哎你知道吗，刚刚我去找我历史老师，她主动说要跟我一个人拍一张合影的，还拿的是她的手机，不过我同桌也用我的手机帮我们拍了。”

一边说一边回想，像是要把今天的所见所闻全都告诉对方，“嗯……还有，我之前偷溜去小树林边发微博，结果碰上我地理老师了，他平时对我也挺好，刚刚见了我后问我怎么一个人在这里，我还没回答，他就特别自来熟地从兜里掏出手机说，来我们拍一张合照。”

&esp;&esp;说到后边咯咯咯笑出声来，好笑中还带了不舍和其它情绪在里面，人在肾上腺素飙高时要么会沉默着一语不发，多半人都会翻来覆去碎碎念，许适现在是后者。

&esp;&esp;周亭筠安静地听完许适的话，发现透过对方话筒传来的，不仅是话语，还有听起来模糊却又熟悉的背景乐。

&esp;&esp;她突然猝不及防地问对方，“阿适，你在害怕吗？”

&esp;&esp;许适的话卡了卡，没听明白，“什么？”

&esp;&esp;周亭筠了然，眉眼含笑地软了语气哄她：“其实离别没什么，别怕。”

&esp;&esp;许适看一眼不远处跟班中同学闹得正欢的同桌，同桌也看她，冲她招手要她过去，许适笑着摇摇头，不知道对方能不能看清楚，“你怎么知道我在害怕而不是别的是什么情绪？”

&esp;&esp;“还能有什么？”

&esp;&esp;“呃……开心？好不容易毕业了，高考这种事，打死我都不要考第三次，高四简直不是人待的地方……”

&esp;&esp;“但是你刚才跟我说了很多今天的事情，都是脱口而出的，几个小时内你做了许多事。”

&esp;&esp;许适顿一下，知道自己果然说不过对方，“怎么说呢，其实也不能算是在害怕，只是觉得今天之后，未来就不会再有第二个高中给我上了，我也不知道大学会是什么样的，大学能不能遇到谈的拢的同学，所以与其是说害怕离别，不如说是害怕不确定的未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