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sp;&esp;接着，他理了理西装领，迈步离开。

&esp;&esp;“姐姐，姐姐，你愿意暂时把沈凌那东西托付给我，真是让我受宠若惊……”

他用唱歌的语气说，“让我想想，让我想想，我该怎么把她带回来呢？我会先杀光每一个接触过她的人……接着……让她领教什么是逃跑的惩罚……哦，对了，你提醒我了！”

&esp;&esp;他颇为浮夸地转了个圈，装作恍然大悟：“背叛，对吧？也许我应该也想办法抽离沈凌一部分的灵魂和力量，把她关在一个更牢固的结界里，让她也被杀死个几千几万次，持续个几百年？毕竟那东西的智商太低，永远学不会什么叫痛苦，笑嘻嘻的样子真令人厌烦……”

&esp;&esp;“黎敬学。”

&esp;&esp;僵立在原地的女主席突然说：“别开玩笑了。”

&esp;&esp;“这样的惩罚，只有他有能力实行。

建立一个能维持百年的结界，抽离灵魂力量甚至投影的一部分——这些只有薛谨能做到，也只有薛谨自愿才能做到。”

&esp;&esp;她转过身，冷冷盯视着行至门口的人：“而你不过是个趁此机会冲他发泄怨愤与不堪的混账东西。”

&esp;&esp;黎敬学脸上的肌肉动了动。

&esp;&esp;“如果他本人在这儿……我会杀死他，真正杀死他，然后把尸体带给你看。”

&esp;&esp;黎敬雪嗤笑一声。

&esp;&esp;“你无法战胜真正的薛谨。

你甚至连他的衣角都碰不到。

而我保证……他不会看你一眼。”

&esp;&esp;黎敬学重重砸上门。

&esp;&esp;走廊上传来他的大笑。

&esp;&esp;“那又如何呢，姐姐？他不会看的是‘我们’，他不会看‘我们’任意一眼！”

&esp;&esp;哈。

&esp;&esp;黎敬雪待在原地，静了半晌。

&esp;&esp;半晌后，她望向刚才黎敬学所注视的窗外。

&esp;&esp;雨珠成线，垂落在夜晚的城市上空。

&esp;&esp;【看，下雨了。

】

&esp;&esp;“……是的，大人。”

&esp;&esp;【与此同时，郊外公寓】

&esp;&esp;沈凌从梦中惊醒。

&esp;&esp;那是个糟糕透顶的梦，梦的开头有纷乱的雨水，有被血染红的回廊，有一颗死寂的红色铃铛。

&esp;&esp;……梦里还有那个她讨厌的黎姓祭司，总是朝她投来看虫子的眼神，并用他的身份给她下各种各样的禁止命令。

&esp;&esp;梦里也有黎敬雪，她依旧立在沈凌赐福的座位旁，但眼神复杂而沉重，与她眼睛对视随时让沈凌有种被雨水窒息的感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