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sp;&esp;要不他怎么老为了自己受伤?
&esp;&esp;“没有。”元十五垂着眼,怕秦临多想,捏了捏握在掌心的手,“你对我特别好。你对所有人都好。所以啊,我总以为,我待你再好点儿,你总会待我不同。”
&esp;&esp;秦临没说话,眼神直勾勾盯着元十五胸口上那道疤痕。
&esp;&esp;都说能活着从太息台走出来的人,骨血都是被置换过的了,可他还留着,他上辈子一定很喜欢自己吧。
&esp;&esp;所以他把红线圈上手腕。
&esp;&esp;所以他为他种了满院子勿忘我,夏天到了,就把花丛见的萤火虫捕捉起来,用纱袋装好,挂在窗前哄他高兴。虽然大多数时候秦临会悄悄把那些小东西放了。
&esp;&esp;元十五负责作恶,秦临负责替他超脱。
&esp;&esp;秦临指尖摩挲过元十五胸前那道疤痕,很轻很轻道,“不一样的……”
&esp;&esp;他仰起头,“你和苍生不同。”
&esp;&esp;元十五听他说,“比起苍生,我更喜欢你。”
&esp;&esp;十五的长安一如既往热闹,街上人来人往,熙熙攘攘。
&esp;&esp;长安不落雨,秋天就只剩凉意。
&esp;&esp;可热闹起来,人气就会把凉意吹散,只剩下满街满街的浪漫。
&esp;&esp;秦临给元十五买了一袋糖,每年他们都会来这儿买糖,老板开玩笑道,“小少爷那么年轻就有孩子了?经常来买糖。”
&esp;&esp;秦临很少见到生人的,原来天师们都把他关在护国寺里,是元十五出现了以后,护国寺的人才放自己只有出入的。
&esp;&esp;他被老板的话逗得害羞,“我……还未成亲。”
&esp;&esp;“长这么俊俏还未成亲啊!”老板高兴,多给秦临装了些,“要是这长安街上的姑娘知道,小公子今晚怕是回家都难了。”
&esp;&esp;元十五不知去做什么了,回来刚巧听到这谈话,自然牵过秦临的手,把钱递给老板,面上带些笑意,“喜糖有吗?今日我们成亲。”
&esp;&esp;“啊?”老板方才才感叹今日他摊前的俊俏公子怎如此多,没想到两人……竟是一对儿的。
&esp;&esp;老板是个开明的人,反应过来,忙包了两包喜糖,“来来来,算我凑的份子钱,两位小公子要百年好合啊。”
&esp;&esp;他们会百年好合。
&esp;&esp;元十五写了一百只百年好合的花灯放进了长安的护城河,整条清澈的江面都是他和秦临的名字。
&esp;&esp;秦临写的一个灯笼,却还是未写好。
&esp;&esp;元十五凑过去,秦临忙用手遮住,“看了就不灵了。”
&esp;&esp;“不会不灵的。”元十五虽这么说,但克制住了偷窥的欲望,“哥哥,有我在,你的愿望都会实现。”
&esp;&esp;秦临对他笑笑,眉眼弯弯,目光比月光还柔和,“阿元,你说这些花灯真能漂到清陵吗?”
&esp;&esp;元十五告诉他,清陵神君是个很好的神仙。
&esp;&esp;“当然。”元十五哄道,“我看看?”
&esp;&esp;秦临把手背到身后,悄悄把花灯推了出去,花灯随着水波摇摇晃晃,秦临看着有些失落的元十五,温声说,“你给的愿望我存着,先向神仙讨个多余的。”
&esp;&esp;“都存着。”
&esp;&esp;两人把长安街快走通头了,原来总是西辞买东西给顾浔,现在换元十五买东西秦临,拿得两手不空,还在买,好似要把整条长安街包下来。
&esp;&esp;两人本就招人眼,落在秦临身上的目光太多,他有些不习惯,往元十五身边躲了躲,小声劝导,“莫要浪费……”
&esp;&esp;“哥哥,”元十五把手里的东西化形手了,不管人潮,手掌轻轻覆在秦临的眼上,“闭上眼睛,我给你变个戏法。”
&esp;&esp;秦临不解,却还是乖乖闭上眼睛。
&esp;&esp;长长的眼睫刮过元十五手心,却像刮在他心上一样,平白酥酥麻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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